廃棄されたただの置き場

ご遠慮なく。

【承花】Stay gold②

*现pa,年龄操作,大约是17x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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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贺莉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她准会大方地把时间拨回承太郎读小学的时候。那时的承太郎乖巧听话,讨人喜欢,学习也很好。虽然丈夫不经常在家,但是夫妻俩有很多机会在世界各地团聚。自己和丈夫过二人世界时,承太郎就由花京院一家人带着,大承太郎十岁的高中生陪他学习陪他玩,两人关系十分要好,睡觉也在一起睡。当然,这不代表以后的生活不幸福。对贺莉来说,幸福是人生的真谛,再说有承太郎和诸多朋友的陪伴,每一天都充实而有趣,她没有理由感到难过。

承太郎上了高中后,她头一次以除了开家长会和参加学园祭之外的理由去了学校,原因是承太郎打架滋事,班主任传话。贺莉四十多岁仍然喜欢偏年轻的打扮,轻快的笑容多少缓和了一点班主任的严肃表情。其实她很紧张,不知道承太郎在学校里做多严重的事情才会这样。同样被传唤过去的还有承太郎本人,他坐在母亲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班主任简单寒暄几句,把几张照片摊开排在桌子上,那上头有几个混混,受了轻重不同的伤,都躺在医院床上。

贺莉看着那些照片,捂起了嘴。“您是说,承太郎将这些受伤的孩子送去了医院?”

班主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很快便恢复成先前的表情,双手交叉架在下巴上说:“送他们进去的正是令郎……只不过那些伤口也是令郎造成的。”

承太郎攥紧大腿上的布料,手心出汗。贺莉倒吸一口凉气,忙说这不可能。“承太郎他从来不会打架呀。”

“您别误会,贺莉夫人。”见贺莉有些激动,班主任赶忙解释。“这些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整日校园周围闲晃,收保护费,不然就打人。可是您也知道少年法的宽松……就算报警了,最多在拘留所里关上几天就又放出来了,根本没有什么用,是我们教师也头疼的问题社会青年。令郎可以说是见义勇为了。”

贺莉点点头,他接着说:“但是我们已经嘱咐了学生很多次,不要与他们扯上任何关系。这次令郎与他们发生肢体冲突后,我们才知道那群人全部带着刀子和碎酒瓶,也就是说令郎没有受伤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班主任看了眼一直低头的承太郎,视线再次转向贺莉,语重心长地说:“这次劳烦您百忙中抽空到学校来一趟,就是想通知您这个情况。尽管令郎的行为是正义的,但这不代表正确。另外,承太郎。”一直沉默不语的高中生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班主任。

“作为老师,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接近那群人了,这一次走运不代表下次也一样,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校方不但要负责,也不能向你的家人交代。你好好想想,回去和母亲聊一聊……”

话虽如此,回家路上承太郎一言不发,无论贺莉问他什么,高中生都以最简单的方式回答,不愿意多说一句话。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贺莉体会到了和儿子之间的疏离,这种感觉很陌生,差点让她喘不上气来,似乎承太郎正一个人加速往前走,离自己越来越远,再也不会对着母亲露出天真的笑脸,扑在她身上要妈妈烧喜欢吃的菜,也不会在晾晒被单的时候穿梭在成排的布料中间捣乱了。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第六感,承太郎身上慢慢地发生着微小的变化。先是不按规矩敞开外套穿校服,然后擅自改造了学校发的帽子和校服,连皮带也换成两根彩色的,这一切加上他身上的烟味都让风纪委员十分头疼。承太郎早就不称呼他为妈咪,现在妈妈也不叫了,经常叫着老妈或婆娘。

当贺莉又一次被叫去学校的时候,曾经品学优良的学生——此时是年纪著名的不良,坐在母亲旁边,翘着腿,拳头上满是伤痕和疤,丝毫没有要反省的意思。窗外围满了爱慕他的少女,有校内也有校外的,老师的在叽叽喳喳声中叹息,这孩子的未来不行了。

 

车内流淌着Sting的音乐。窗外车水马龙,人行道绿灯亮起,晚高峰的行人如开闸泄洪一般挡去前方去路。花京院踩下刹车,食指有规律地点着方向盘,在以往这是无意识的行为,现在多少表示着手指主人陷入难题。上车伊始空条承太郎的嘴像是缝起来一样,只是手掌撑脸,沉默地看着窗外,任何人都无法从他戴着鸭舌帽的后脑勺得到情报。花京院在思考怎样才能和他说上话

花京院从未觉得买的车狭窄,自己一人开还挺舒服,而承太郎一上来就占去了一半空间,椅子调到最后,一双长腿捅到底,即便如此还是有些逼仄。乔斯达家的成员都有着傲人的身高,如今这基因终于在承太郎的身上完全体现了出来,傍晚见面时花京院发现高中生的头已经可以碰到门框最高的位置了,还需要用手稍微挡着点,免得撞到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空条大宅,承太郎告诉他贺莉要晚点才回来。

既不是妈咪,妈妈,或者直呼其名,承太郎喊的是婆娘。花京院吓了一跳,才注意到他的语气已经变了,每句话讲出来像是要打架,这语气他不陌生,可是经由承太郎的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十分奇怪。这一年里花京院因为工作调动去了外地,终于才调回来,一切却已经翻天覆地,直到贺莉的笑脸出现才多少捡回了些实感。

在厨房帮忙的空隙中,贺莉告诉他一年以来的大致经历。花京院剥着虾,陷入沉思。

“抱歉,之前忙于工作……我应该抽空回来一趟的。”

“哎呀别这么说,花京院。”贺莉拿起一朵香菇,三两下改刀,所有蘑菇上头都长出花。然后她继续切豆腐,手脚麻利。“承太郎这孩子迟早要长大,这是谁都阻止不了的事情,现在只是遇到瓶颈了。”

人们都说,空条家的孩子没有叛逆期。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只是和其他人比起来姗姗来迟了,并且表现得更为猛烈。不过贺莉坚持认为把一切原因归为叛逆期只是单纯找借口,为此她还和学校老师以温柔的方式争执过。每一次承太郎知道母亲去过学校,在家里都会更加沉默,出入都有意无意地避着她,贺莉想谈心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但她没有急,得知花京院已经回来后,只是打了通电话问他是否方便小聚。

“我也相信他有什么隐情。”花京院说。他将所有食物码在一口锅中,等着贺莉特制高汤倒进来,空条家最引以为傲的相扑火锅就做好了。承太郎对这道花京院思念了一年的美食兴致缺缺,草草吃完饭便收了碗筷,称自己要去补习机构。贺莉朝花京院使了个眼色,于是他跟在高中生后面,趁对方换鞋时候的时候提出开车送他去。

“不用。”换来的自然是承太郎没什么感情的回应。“你继续吃。”

“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做,再说我们这么久不见,给个面子?”承太郎投过来的视线特别让人有压力,花京院从不觉得在年纪小的人面前会说话困难,却也被这双眼睛盯着找不到话说。还好高中生最后答应了,虽然脸色不太好,坐上了车。

结果一路上承太郎哑巴一样拒绝开口,眼睛粘着窗外。花京院余光瞥见他手上遍布关节的伤口,乌青发紫显示着手主人下手时的力道,歪斜的伤疤则代表受伤后无人替他处理。

“这是这孩子成长的方式,别人的疼痛体会在心里,他的疼痛体会在拳头上。”花京院想起贺莉说过的话,她固然担心,同时也明白要适度放手,只是不知能够引导承太郎回正轨的人在哪里。可是瞧高中生回避的模样,花京院明白这个人选也不会是自己,何况年龄差距摆在那,十年,不多也不少,也足够形成一条不可逾越的横沟,就横在两人的座位之间。

话题没有头绪,剪不断理还乱。一年前还没这么糟糕,承太郎和他去厨房拿酱油时,跟在后面的模样还颇有点小时候的姿态。四下无人,花京院忽然心血来潮,八卦地问了他有没有喜欢的人,那时高中生还会脸红,哪像现在硬得像块冻硬的大理石,关门的力气足以把车门凹一个坑。花京院厚着脸皮送了他几次,有时候还来接,一声招呼没打停在学校或者补习机构门口,对此承太郎总是皱着眉头,却又不能装没看见,只能压低帽檐上车。

“没要求你来。”话和人一样硬,止不住膈应人。

“那就当我多事,反正顺路。”其实并不顺路,但之后还有贺莉女士烧的饭菜做补偿,花京院也就不介意了。年长十岁的社畜当然知道怎么睁眼说瞎话顺带圆润地躲开语气里的小碎石,它们并伤不到花京院,反过来高中生才是无法接话的那个。承太郎一副随你便的样子坐在副驾驶位置,花京院总觉得,他好像安心地吐了口气。

考虑到每天接送确实有伤高中生尊严,加上工作忙,这样情况并不频繁。花京院偶尔会问一下学校情况,回答总是固定的嗯还可以,至于他身上的变化大家当无事发生过,成年人最多善意地提醒一句要抽烟就早点抽,别带到车上,一阵味道。

虽然这话由一个烟民来说实在缺乏说服力。工作伊始花京院才开始碰香烟这玩意,为了减压。承太郎知道他抽,也被告知过长大了再碰这玩意儿,但也因好奇试过什么味道。第一口当然是呛得不行,但第二口还没抽上,就被年长的人抢走了。

“试玩结束,等你成年再说吧。”

花京院还记得承太郎呛红的眼睛流露着不甘,跟他说自己明天就会长大。而今,他的身高是进步到有些过剩,眼神也变了,虽然是个不良,看上去也不缺担当。但花京院找不出除了这些,承太郎和小时候不一样的地方,或许区别只在于会熟练点烟。他还猫在象牙塔里,麻烦着周围的人,依旧需要关心照顾,却浑然不自知。

什么时候不让你妈那么操心了,那才叫长大,小混蛋。

 

空条承太郎虽然是个不良学生,成绩却稳扎稳打。每月优秀奖颁发之前班主任都会叮嘱他换身行头,结果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第二天他依旧平时的装束上台,脸上贴着ok绷,十足坏小子模样。到后来承太郎甚至懒得出席了,省得被人说带坏头,还不如趁所有人都在体育馆的时候去天台抽烟,同时避免了跟风纪委员打游击战。

说起这个,前段日子他遇到一个特别固执的风纪,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孩子,比老师还死脑筋,却摸准了承太郎在学校里的活动路径。承太郎随便走在哪一回头都会看到那个瘦小的身影,也不藏起来,反而故意做出掏口袋的动作,对方便冲上来要检查他手里的玩意儿。突击检查结果有时是花京院送的手帕,有时是钢笔,有时是炒面面包,有时是一本写真杂志……天知道后两个他是怎么塞进外套内侧口袋的,总之就是没有校规上的违禁物。

风纪委员看到封面上巨乳白比基尼女郎忍不住羞红脸,东西也忘了没收一溜烟跑好远,边跑边说空条承太郎你给我记住。

承太郎也是个有烦恼的人,跟他真正讨厌的东西比起来,风纪委员委实算得上可爱了。如果说成长是个去标签的过程,那么承太郎发现,那些标签大多数是别人给他贴上的,比如凶狠威猛,比如不易亲近,比如不良。他觉得很无辜,自己无非是长得高了点,棱角分明了点,态度冷漠了点,正义感强了点。

好吧,怪就怪他当初把几个社会青年送进医院。这就像一个勋章,引来了一大堆来意不善的人,那之后他时不时会被类似的家伙堵在街上问话。

“你就是那个叫空条的?”

“是。”

“有兴趣加入我们组吗?”

“没有。”

两句话的功夫,双方的交流就转移到拳头上。承太郎自然不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将这群上个体育课都叫苦连天的混混们给打趴下了。好吧,这本身没什么,这群人战斗力本身就不高,包括之前那群社会青年,承太郎敢说他们连切西瓜的力气都没有,充其量拿着十元店买回来的玩意儿四处吓唬人。但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就变成了:奇迹!空条承太郎以一敌十获得全胜!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等在他上学放学的路口,或招兵买马或前来找碴……反正最后都少不了干架。

如此这般反反复复,等他回过神来,俨然已经成为了那块校区的一个传奇。外加一个莫名其妙的称号:一匹狼番长。用时下一句流行的话来说便是,我空条承太郎抽烟,偶尔喝酒,没有纹身,很少熬夜,但我仍旧是一个好学生。这话他自己相信,说出去却没有人相信。在别人眼里,他打架,反驳老师,吃霸王餐,但没人管谁先找茬,老师为人如何,餐厅难吃。

既然所有人的判断标准都是第一印象,那还不如不良到底,浪个痛快。毕竟一拳头下去比辛苦维护人设来得舒服多了。承太郎看起来还勉强像个乖学生那会儿,总有人说他假正经,直到仍旧存在着这么个评价。大约是一匹狼走在鬣狗当中免不了被咬,他强大,也孤高,总有人想扯他下水。

但也存在意外。

承太郎从补习机构走出来时,几个靠墙的懒散年轻人提着棍子等在楼梯口,看到他一个个都靠了上来。要不是其中一个提醒,承太郎已经忘了这群人就是被他送进过医院的可怜虫。出院后他们因为携带管制刀具进了拘留所一段时间,加上花京院开车接送,好几次上门找茬都被躲掉了。这群人不知从哪儿打听到承太郎补习的地方摸了过来打算报复,若是在开阔的地方还好说,现在他站在楼梯上,社会青年就在下边等着,插翅难飞。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花京院。承太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群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空条家的少爷一通电话就有三百个壮汉来楼下打群架。

“喂?下课了吗?”

“下了,但我还有些问题要请教老师,你先等等。”

“?可是我看你们课室灯都灭了……”

“叫你等你就等!”

“喂!……”

果断地挂掉电话,承太郎合上手机扔进通勤包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一群人,撸起袖子。

“咱们借个地方说话?”

 

花京院跑进补习机构的大楼,课室已经关了,洗手间也空荡荡,哪里都没有半个人影。他撞上前来巡逻关门的保安,对方质问到这么晚还在这里干什么,花京院坦白自己在找人。

“个子很高的孩子,接近两米,戴帽子。”

他比划着,保安捏住自己的小胡子想了一会儿,问:“是不是看上去有点凶的那个?”

“凶?大概是吧……”

“就是在这里补课的学生吧,见过他几次,刚才看到他和几个人去了后巷。”

几个人,花京院皱起眉头,他向保安道了谢,飞快回到一楼。大楼旁边有条不容易被发现的盲肠小道,从入口走进去,几声闷响越来越清晰,他抑制住不安,蹑手蹑脚地靠过去。

承太郎果然在那里,正躲着几个同时朝他飞过来的木棍,他双手插兜,轻松地往墙上一跃,膝盖借地心引力撞向其中一人的太阳穴,那人便惨叫着倒下了。其他几个恼羞成怒,更为用力地冲上去,承太郎躲掉地下扫来的木棍,来不及弯腰,帽子被打到了地上,他捡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回去,我今天不想跟你们打,如果你们还要命的话。”

“哈?空条大爷该不会是怕了吧,那我们更加不能放你走了。”混混们把木棍搭在肩膀上,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啧,还想进一次医院吗。”

“因为刚才电话里的那个人在等你?搞不好还是个正妞,如果你愿意让给我们的话倒也不是可以考虑放过你……呃!”

话没说完拳头狠狠砸在半边脸上,几米开外的承太郎忽然出现在面前,仿佛会时间暂停一样。说话那人鼻子歪去一旁,捂着脸惨兮兮地叫着。承太郎往地上狠狠啐一口,举起拳头,骂道:“要是还敢打我身边的人主意,我空条承太郎下次把你们踹进地狱里!”

“愣,愣着干什么!快上!”鼻子被打歪的家伙似乎是老大,其余人望着他,犹豫地举起棍子,这回承太郎哪都没躲,直接用拳头砸烂了其中一人的家伙,断掉的一截反过来弹去友军脑门上。还站着的人皆双腿发软,一个个都不敢动了,承太郎拿鼻孔看着他们,恶狠狠地问谁是下一个。他的拳头满是自己的血,但他怒火中烧,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够了,承太郎。”墙后的花京院制止到,他踩着一地刚制造的烟蒂走到一群人的视线范围内。一时间,所有木棍都朝向他,这根本没有任何威胁作用,花京院叼着烟,眼神和承太郎一样看猪似的。

“花京院……”不良高中生表情愕然,像坏孩子做错事被抓了个正着。

混混们没想到他会怕这个战斗力更底下的角色,松了口气。“什么嘛,还以为是多厉害的帮手,原来是个娘炮。”

“娘炮?”花京院一边眉毛挑起来,逼近说话的人,嘴里的烟狠狠扎去他手背上,不等承太郎有行动,又绕过背后偷袭,过肩摔同时撂倒两个,几秒钟不到的功夫达成团灭。他一脚踩在老大的胸口,慢悠悠地点了另一根烟。

“饶命!饶命!”周围趴满小弟,社会青年露出最软弱的一面,却丝毫得不到可怜。

“我也不想和你们多说废话,就说一次,挖干净耳朵听着。以后别再来找空条家少爷的麻烦,他和你们这群垃圾不是一伙的,还有以后的话。”花京院弯下腰揪起对方领子,脚踩得更加用力。“老子就直接踩断你的肋骨,再踩断你的脊柱,让你高位截瘫在ICU住他妈一辈子。”

混日子的社会青年哪见过这个场面,个个吓得哭爹喊娘,连滚带爬逃走了。花京院转过去,换上了平时温和的表情,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

承太郎欲言又止,花京院打断他,说:“你受伤了。”

“我不是有意。”

“我知道,先回去处理伤口,剩下的之后再说。”

承太郎点点头,任由花京院拉着走。

后巷重新恢复平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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