廃棄されたただの置き場

ご遠慮なく。

【承花】Postcard from 1987 其一

Your hand in mine的后续,老早想写的中年老夫老妻日常。不长,更期不定,其实很想写哪儿算哪儿,博主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写东西了

前文走这儿


那之后过了几年。

日子平静地滑过去,对承太郎和花京院来说,这五年是他们人生中最平淡的五年,上了不惑的年岁,人生几乎不再会有大的变动。经历了生离死别的人格外珍惜这样的生活,他们的重心从spw逐渐退到家庭里,承太郎依旧在做教授,花京院还在工作,只是两人都已经不太出远门,没事的时候也习惯相拥在一起睡到日上三竿,节奏慢了不少。

这一切和几年前花京院预想的不太一样,他们住在城市里,没有去海边过着养老的生活,但也足够。后来他回想起这个在以前甚至谈得上有点异想天开的想法,觉得重要的是旁边的人而不是地方。于是他轻轻凑到熟睡中的承太郎的耳边,让他起床,却被后者一并拖到被窝里。

“再睡会儿。”

“你忘了今天要体检吗?”

“五分钟。”

行吧,五分钟后起不来法皇总会有办法。花京院任他赖床赖了五分钟,时间一到他又喊了一次,承太郎这才不情愿地睁开完好的那个眼睛。今天天气晴朗,对于一个不愿意起床的人来说实在太过刺眼,但是体检不能不去,承太郎只得从被窝里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花京院的错觉,他的动作似乎有点慢,从以前开始就雷厉风行的一个人,即使一只眼睛看不见之后做事也很少拖泥带水。花京院没说什么,转身去厨房准备两个人的早餐,用自己的行为默默催促着。

即使再怎么不情愿,他们还是按时坐到了车里。花京院拉下遮光板,看着邻座一言不发的承太郎,也把他面前那块板子给拉了下来。

“安全带,承太郎。”还是说这也要我帮忙?花京院愈发感觉他好像不是带恋人,而是谁家发育过早的小孩子。小孩子自己扣上安全带,听命般任由发动机发动。

体检是花京院的主意。几年前从佛罗里达回来之后,无论再忙也要抽一天时间去体检,半年一次。为了避免人多就工作日去,省得给去不了增加理由。几年间他也竟坚持了下来,从家里到医院不过十分钟,地理优势,加上工作日人不多,挂号交钱做检查,一路开绿灯一样畅通。但是一旁的承太郎就没有那么好受了,秉着(视觉上)身强力壮的buff,进医院对他来说还真的只有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时候,其余时间基本小痛靠忍小病靠睡。换言之,医院留给这位曾经最强的英雄净是些不好的回忆。花京院当然知道他的拖沓来源于什么,照旧把车停在离大门最近的地方。承太郎皱了皱眉头,但还是下去了,该带的证件都在花京院那里,想这种事情上作弊基本不可能,十年前的白金之星也做不到。

挂号处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是所有人都认得他们,或许是伤痕过于显眼,给人以深刻的印象,他们轻易地展露出来,似乎不将其视为需要隐藏的过去,也因此让遇到的每一个眼科大夫都打起精神,比平常更为仔细地为他们眼睛做检查,然后才是别的。过了眼睛检查和抽血,承太郎的脸色才会好转不少,后续检查甚至可以称得上配合。但等他们完成一切,出去吃个午饭,下午回医院拿体检报告时,那股莫名其妙的焦躁又会跑出来。花京院戴着眼镜仔细看着两人的体检报告,最终抬起头。

“所有指标正常,一切ok。”

承太郎点点头,想从口袋里掏烟出来。但他早就戒掉了,连戒烟用的糖也都吃完了,他的手尴尬地摸索一番,自然什么也掏不出来,只好说,那赶快回去吧。

“但是我们要锻炼锻炼身体了,医生刚才也说,我们有点缺乏运动。”花京院摘下眼镜,放回口袋里。“不如从这里走回去如何?车让人开回去好了。”

“随你。”反正我不开车,也开不了。

从早上一直到刚才一直罩在承太郎头顶的乌云总算消失了。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不过在把报告接过去浏览了一遍之后,承太郎的确松了口气。也是到了一个不得不开始注意身体的年纪,花京院想。实际上他和承太郎抱有一样的态度,不再有恃无恐,比起扎得人疼的针头和揭伤疤一般的眼部检查,藏在身体里的变化变幻莫测更让人摸不透。人类本能恐惧无法预测的灾难,无论天灾还是疾病,他们已经安全度过半年,下半年还需继续。

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一起努力。

承太郎走在前面,花京院上去牵着他的手,两人一起走在阳光灿烂的街上,一群刚刚下课的小孩子从他们眼前经过。承太郎下意识侧了一下头,听到稚嫩的童音,妈妈妈妈,叔叔和叔叔拉着手,你看……为首的母亲顺着孩子的声音望向他们,致以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

“还以为自己很年轻来着,结果都已经被叫叔叔了。”花京院沮丧地说。

“你也不想想自己多少岁了。”承太郎仍侧着头,认真看着花京院的脑袋。“一段时间不染,白头发都冒出来了。”

“你还不是,上次你看电视看到睡着,我数了好多出来。”

两人年轻人拌嘴一样争论了一会儿谁白头发更多这件事,争论来争论去,回去之后还是要相互帮忙染发。承太郎提议你可以趁机换个发色,我看黑色就挺不错的,要不要试试。

“谢谢不必了,除非你愿意换一头红毛,可以年轻十岁不止。”

“似乎不赖。”

“真的假的?”想象了一下红发承太郎,花京院觉得他可以就此步上他父亲的后尘,去搞音乐,还是摇滚。即使自己的发型更加视觉系。

“当然是假的。”承太郎用力握紧花京院的手。“就现在这样最好。”

然而,他们刚刚到家,还没享受完这个宁静美好的下午,才许下的那点“这样一直下去”的愿望就被一封邮件给打破了。“我怀孕了。”像是说着我明天来日本或者什么别的理所当然的话,后一句“医生说还有三个月。”成功地引爆了承太郎的心情。花京院在一旁看着他脸色的风云莫测地变换着,不忘提醒一句,徐伦结婚已经五个年头,有小孩很正常,这不妨碍承太郎直接拨通了国际电话,然后立即挂断——美国那边才凌晨两点。邮件是徐伦睡前发出的,时隔七个月,她忽然想起来这件事是不是该和老爸通报一声。

这一拍脑袋的想法让大洋彼岸的承太郎同时夹杂在过了这么久才得知这个消息的震惊与即将做外公的惊喜中,比徐伦突然结婚的时候稍微好点,那次只有惊吓。还是花京院倒了杯水给他,才逐渐冷静下来。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承太郎摇摇头。“有徐伦的时候我比她还小,当时我妈也说是不是太早了。”

“那你应该打个电话给贺莉女士,问问她……”说到这里花京院忽然噎住了,他也不知道要问什么,抚育孩子是父母的职责,和承太郎这个爷爷辈的人没什么关系。何况他还在遥远的日本,能做的也就只有自己飞过去看一看女儿,女儿的孩子,还有那个安娜苏。想到这个曾经品味是穿渔网袜的男人承太郎就来气,但成家立业之后安娜苏也规规矩矩地摘掉一身饰品,剪成短发穿上西装,和徐伦一起经营着家庭,甚至比他当年要负责多了。

再怎么不服,徐伦这几年过得很幸福,这口气终归只是做父亲的私人恩怨。

“让我妈晚上的时候给她打个电话吧,不过我想她母亲应该会告诉她该注意的事。”说罢,承太郎拨通了母亲家里的电话,年事已高的贺莉身体十分硬朗,声音不减当年的少女气息。听闻这个消息,她发出惊喜的声音,称自己会去神社给徐伦的孩子求个祝福的御守。

“您要坐飞机去看她?”

“那当然,徐伦可是我唯一的孙女。”贺莉说。“别担心,别看我年纪大,回趟老家的本事还是有的,况且,也好久没见了。承太郎呢?”

“我就不了。”两个大老爷们,去了也无济于事。“之后再去抽空探望吧。”

“新的生命即将诞生,这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承太郎。”

“我知道,妈。帮我向徐伦问好。”承太郎觉得眼睛疼得紧,伸手摁着眼皮。“有什么情况的话也要及时跟我说。”

“当然。”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开心点了?”通话期间,花京院一直在一旁等着。承太郎端起那杯凉掉的水坐在原地发呆,被他这么问,想了想,说自己并没有不愉快。

“只是现在稍微有了点实感。你知道,我一直对这种事没有太多的感情上的波澜。”

“我看你刚才还挺慌乱的。”好像要生的不是徐伦而是你。

“或许吧,忽然换了个辈分,换你会怎么想。”但是承太郎忽视了自己的家庭情况,乔斯达家里的人换辈分几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在他当上博士之前忽然天降了个小自己一轮的舅舅,两年后又发现遥远的意大利有年纪更小辈分更大的曾祖父的后代,他甚至可能要用爷爷辈的说法称呼对方。而花京院出生于市井,家庭关系再简单不过。

“可以的话我也想体会一下。但我们没有孩子,徐伦也只是你的女儿。”鉴于年事不小,领养的提案很早就被否决了,代孕自然也不在选择的范围内。离去总有先后之分,谁也无法保证什么,所以花京院甚至不愿意养一只猫。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承太郎立刻沉默不语,花京院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

“这是我们的选择。不是吗?”

贺莉还没有开始动身,承太郎和花京院两人就暂时将这件事搁置在脑后,开始了自己的锻炼大业。懒得去健身房,在家附近跑跑步就好,考虑到要保护膝盖,慢跑最终都变成了散步,倒是适合晚饭后,消食,还能顺便聊上几句。

只不过最近,话题中心都是预产期。

孩子的生日可能是深秋初冬的某一天。花京院不知道在大雪纷飞的季节吹灭蛋糕上的蜡烛是什么感觉,对他来说,童年生日常常伴随着放暑假,祭祀,或者孤独,无人陪伴。承太郎知道他有意避开这项庆祝活动,转而聊起孩子的姓名。

“徐伦怎么说?她和父亲的意见最重要。”顿了顿,“不是说你,你是爷爷辈。”一句话,把承太郎心里的小盘算都噎了回去。

“她没什么具体的想法,只说名字里最好别带jojo。”说着,他反手搭在胎记上。一辈子被血脉拴在命运上的英雄,何尝不理解女儿的想法。徐伦大概是希望孩子可以在父母的陪伴下普通而平静地长大,尽管将来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起码这回,当年承太郎犯下的错不会再重现。

“安娜苏和我都会努力的,爸爸。”通话末尾,徐伦这样对他说。电话那头长时间沉默,承太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和你想到一起去了。

晚风轻轻吹过面颊。承太郎摘下眼镜,这些年来他已经复述过很多次这些,没有人惩罚他,他惩罚自己,无论如何不肯真正从赎罪的怪圈中走出来。每一次花京院都安安静静听着,从不打断,像是陪伴着一个走不出森林的人,他从不主动指引,只是问承太郎想不想喝咖啡,这附近自贩机卖的牌子特别好喝。

“偶尔也想试试甜的。”

当然最后,总是花京院帮他消耗掉不愿意喝的另一半。他开玩笑说将来哪天血糖值超标了,那一定是承太郎的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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