廃棄されたただの置き場

ご遠慮なく。

【承花】【本宣】SeeYou on the Other side通贩+试阅


晚好,一个不走心的本宣

承花小说同人志《SeeYou on the Other side》,全年龄,六部承太郎x三部花京院的年龄操作故事合集,是63但是又不太63。CP23首发

①购买方式(非常重要,请仔细阅读)

本次仅设置通贩和场取,不场贩。因为一些大家都懂的原因这次不公开出售,有意购买的朋友请在本条推送下留言后,再加企鹅3381684079(专门问朋友借来的通贩专用号),我会一个个审查核实再小窗链接。此规则是为了上双保险,有点麻烦,特殊时期请多包涵

通贩邮费cp结束后统一补,cp结束一周内发货

场取请于cp两天期间到摊位上出示购买页面截图+出示下单时备注的id领取即可

由于本次贩售方式特殊,工作量比以前大,请务必想好再评论,请务必想好再评论,请务必想好再评论,随便放鸽子伤害大家感情

②摊位号:I55(不是L,是I)

我没有摊主证,cp两天去的都不会特别早,场取时段午后最佳

staff信息

作者我

封面&插图: @碳基道 

Guest: @南门惠 

校对: @Dithyrambist 

设计: @二氧化呔 

④试阅

初冬·Pygmalion Effect

......

神社,油画,长长的楼梯,绿色压边手帕。四样毫无关联的物品频繁出现在梦中,像一支在桌上滚动、掉落在地的油性笔。最开始,花京院只是被它吵醒,渐渐地,那支笔成为了他,滚动,坠落的轨迹了如指掌。他成为了等在神社门口的人,又似作画者,失足跌落那台阶后惊奇一阵尖叫,花京院递出手帕,收下手帕。

不是噩梦,却也没有人喜欢日日被失重感惊醒的感觉。好几次花京院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朋友”及时拉开床头灯友善地安慰他。朝着空气说了声谢谢,绿莹莹的光芒消失在视线中,花京院恢复孤身一人,揉着额头回忆近几日不断倒带重来的梦。除了勉强捡起的那四个名词,剩余记忆以双眼为逃跑路线,睁眼时分便从大脑顺着眼眶溜走,只留下一个模糊不堪的影子,与一个人——并在连续重复几次之后,花京院确认了那是一名高大的男性。

他不记得自己与如此特征的人有过来往。他的身高平均值超过附近居民,甚至整个日本,算是花京院引以为傲的优势。可梦中的男性比他还要高出个十几厘米,将近两米,花京院用卷尺比划过,是稍不注意,便会触到他家门框顶的高度,如恐怖电影中不请自来的午夜惊魂。

锁上门,花京院特意瞥了眼门框,它完整无损,恰恰证实了主人的神经衰弱。再三整理头绪,花京院排除了受近期阅览文艺作品影响,那桥段也非电视前架子上整排碟片中出现过的情节,自己不曾有过类似经历,也不认识梦中之人,大概。

花京院不相信虚幻事物,但总有人热衷,并渴望成为这些故事的听众,越多越好。无论巧合或必然,他身边刚好有一位这样的角色,就住在自己家出门左转十米的别墅中。那别墅在他搬进旁边的房子之前就已经烧掉了一半,并且一直没有得到修缮。火灾原因和保留事故现场的理由除了房主岸边露伴没有第二个人清楚,但小镇居民都知道这样一栋奇妙建筑的存在。遇上正门找人不回应的时候,人们通常会绕去烧毁的另一面,呼喊漫画家的名字——岸边露伴是一名漫画家,尽管名气缺缺,那是他的职业和身份,也是大家公认的,古怪脾气的源头。后来,几乎没有人会走正门拜访岸边露伴,渐渐地,拜访的人也一个个离去了,岸边家门口的草地上门可罗雀。

花京院来到隔壁别墅大门前,抬手按响邻居兼好友家的门铃。岸边多次让他直接从烧毁的那一侧进来,但花京院坚持走大门流程。久而久之,只有他和投递员才会按门铃,理所当然地,花京院总是顺带着帮忙取走邮筒中花花绿绿的纸,那其中有缴费单,广告,拒信,和一些不可告人的小卡片。

岸边对低胸和高开的裙摆缺乏官能上的兴趣,仅当做人体练习素材,并设有专门的储藏空间。他照例接过花京院手中的一沓纸,和一本黑色笔记本,身后烧毁的房屋架构形同虚设,阳光和风闯进来,房子里到处都是纸,时不时随风腾起,随意落在某处,没有一张线条完整,碎片一般充满漫画家的生存空间。花京院裹紧了衣服。

“瓶颈期?”余光瞥见岸边打开笔记本,拣了处落脚位置,他试探性问道。

“还在,常伴左右呢。红茶?咖啡?”好友来访,礼节上不可少。尽管岸边已然被手上的东西吸去了目光,在花京院答随便之后,他抬脚迈向厨房,眼睛不离本,竟也没踩到任何一张无辜的画,它们是漫画家身体一隅,与肢体同步协调。一杯红茶送至花京院手边,他吹去热气,啜了一口。

“希望它们能为你做点什么。”他说的是被记录在笔记本上的梦,只言片语不成词句,丝毫不影响岸边的兴趣。他不是弗洛伊德,更不懂梦的解析,只是从创作者角度出发,询问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得到的回答是,上两周开始做梦,地点是某个神社,人物花京院典明与神秘的高大男子,起因不明,经过不明,结果待定。

“也许你可以尝试补完。”岸边先下了结论,然后阐述理由:这并非单纯的梦,更像是某种启示,灵感的造访,唯一让事情进行下去的方法便是补完,才能知道这条台阶究竟通向哪里。

“补完。”花京院放下茶杯,重复道。

“没错,补完。若你来找我询问方法,那么我只可告知这一点,实际上,我也的确很想知道它的后续,但——你才是这个故事的拥有者,我没有其他事情可以效劳,一旦他人插手进来,就会违背创作者的本愿,变味道了。不过,我倒是有认识的杂志社,如果你想将其完成并投递出去,我可以向他们推荐你。”

漫画家越说越激动,溢美之情鼓舞他翻箱倒柜找起了联系方式,但花京院拒绝了。他不想在漫画家面前班门弄斧,装创作者,这是其一。其二,目前为止,他仅仅只是有些疑惑,事态还未火烧眉毛,到了刨根问底的程度。

“这样。”岸边悻悻地把名片都塞回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却也不再说什么,强迫他不符合漫画家当下的美学。红茶凉了,花京院觉得冷,决定换个话题,便问他什么时候才修好房子。每次造访时他都会这么问上一句,然后岸边会回答,直到缪斯来临。至于她什么时候来还不知道,烧毁至今中间起码隔了两年,这别墅依旧丝丝漏风。

于是话题又回到了开头的瓶颈期。漫画家与笼中困兽斗争数日,终于决定放弃坐以待毙。他宣布接下来一段日子自己将出趟远门取材,既然缪斯迟迟不来,那么由他主动启程去寻找。岸边不忘引诱着花京院,提议他也可以从最开始的场景中找找看,自然被好友笑着敷衍过去,但花京院却没能阻止那番话落入心头生根发芽。

那日拜访从瓶颈期开始,到取材为止,回到家已是晚间。书架上有些旅游指南,地图和神社图鉴,皆是上一任房东留下,“朋友”帮他一一取下,摊在面前,无论巧合或必然,翻到的那页详细介绍了东京某处神社,花京院看见照片上长长的台阶,呼吸一滞。

莫不是虚幻见得久了,也可以生出真实。

第二日一早,花京院带着图鉴和地图来到岸边家门口。考虑到对方不稳定的作息,门铃未必能唤醒他,花京院头一次打破规矩绕至后院,从烧焦的木头之间钻进别墅。

屋子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仿佛从未凌乱过,甚至整洁到荒无人烟的地步。花京院知道他即将出远门,却没想到漫画家如此火急火燎,连夜离开。好在桌上留着一封信,落款是花京院,岸边似乎事先预料到他还会来找自己,将留言写在纸上,好让好友知道自己将来的所在地。根据信件内容,岸边接到委托,正在前往法国的路上,他将马不停蹄地赶往某个著名美术馆调查一幅画,等完成委托,便从法国开始取材之旅。

末尾附有漫画家在法国下榻宾馆的详细地址和电话,与正文稍稍隔开了些距离,十分适合撕下随身携带。福至心灵驱使花京院撕下信的一部分,折返回家拖出床底的大箱子,打开衣柜往里面扔了些衣服,不分四季。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行李,出门之际,投递员从他家门前经过,停在了岸边家门口。花京院叫住了他,拿出纸,坐在行李箱上写下当前找到的几个线索,折叠后在背面抄上岸边留下的地址,和几枚硬币一起递给投递员,请他帮忙准备一个信封和邮票。

......

春·ひみつ

夏·日记

......

“对了,承太郎君现在住在哪里?”

“车站前的旅馆。”承太郎啜了口茶,咽下自己回答太快的后悔。但花京院太太只是抚着胸口,露出放心的表情。承太郎身经百战,嗅到一丝不正常,问她是不是附近发生了什么事。

“嗯,最近这一代出现了一个擅长入室盗窃的小偷,警察还没抓到人,害得我晚上不敢睡太死,生怕随时摸到家里来呢。我老公也是。”她笑盈盈地回答。“不过住车站那边的话就不用太担心了。”

承太郎颔首。家里的电话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花京院太太接起来一听,是自家丈夫,他说自己把钱包忘在家里了,想请妻子送过去。电话机漏音有些严重,不远处的承太郎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劲地朝花京院太太点头,表示她去就行,自己呆着没问题。

女主人拎上包匆匆地走了,道歉卡在门缝里,屋里就剩下承太郎一个人。他打量着花京院家客厅,这里的装潢和十多年前他和乔瑟夫来拜访时并没有差太多,充其量多添置了些小物件,稍稍翻新了一下墙面,整体来说不算陌生。

承太郎站起身,一面环顾四周,一面回忆起当时的情况。他还记得自己和乔瑟夫穿过玄关来到客厅,花京院的父亲沉默着,母亲捂脸哭泣。外公像一座山站在那,若不是他撑住,承太郎绝对受不了没过头顶的悲恸。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睹物思情的冲动,双脚不由自主迈去别的地方。承太郎自知这样不太礼貌,因此脚步也放得慢了些,生怕自己长手长脚碰到什么。花京院家客厅朝南是洗手间和厨房,再往里走有一条走廊,中间打开的门可以通向后院,因为小偷的缘故它已经关上并上了锁。继续向前走可以看到窗几明净的书房,旁边有几间卧室,分别是主卧、客房和……

花京院典明的房间,没上锁,一推即开。恰巧玄关开门的声音传了过来,承太郎慌了阵脚,不过他还是瞥到了房间的书桌和上面的笔记本,可能还有床和柜子还有别的什么,但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笔记本,旅途中花京院一直带着它,保持着每天写日记的习惯。

“承太郎君,承太郎君?”他从短暂的回忆中拔了出来,随手关上门,但来不及回收白金之星。花京院太太已经找到这里了,看到他之后松了一口气,生怕他一言不发地告辞。她看不到紫色巨人。

“抱歉,我想找一下洗手间,就走到这里来了。”承太郎撒了个蹩脚的谎企图蒙混过关,好在花京院太太不在乎,而是埋怨起自家丈夫才离家五分钟的脚程都不愿自己回来拿钱包,说着上了年纪的男人就是任性一类的话,令客人想起自己因为爱好和工作几乎常年不在家的父亲,竟然替他感到窘迫。

后来那顿饭吃成什么样,承太郎反而不太有印象了,只记得花京院的父亲喝了些酒,拍着他肩膀感慨要是儿子还活着,大概也就他这么大。花京院的母亲赶紧制止他,直到送走客人时脸上都挂着歉意。承太郎摆摆手,醉醺醺地回到住所,他喝得最多,本以为自己会在酒精的加持下安稳地睡个好觉,结果一躺在沙发上,喝下去的酒从体内慢慢蒸发,他的意识又渐渐恢复了过来,还是失眠,而且清醒得令人匪夷所思。

既然睡不着,那就打开窗子透气吧。不过他不敢开太久,生怕放蚊虫进来,但,多亏了开窗的动作,他回想起白天在慌乱下,自己似乎让白金之星解除了花京院房间窗上的锁,并开了条缝。再往前,花京院母亲说最近晚上有小偷出没,而且花京院家外墙并不高,翻进去不难。

也就是说,空条承太郎完全给了小偷进屋的机会。

素来冷静的替身使者难得地出了一身冷汗,马上穿好衣服往来时的路走。他离开的时候院子大门就已经锁上了,想要关上那条窗户缝必须得翻进去。巡逻人的手电筒光就在不远处,巡逻犬似乎是嗅到了外人的气息,鼻子贴着地面飞快地挪动。承太郎还穿着旅馆的拖鞋,情急之下掉了一只,但他顾不上那么多,摸黑找到了花京院的房间,察觉到没有人发现这里,松了一口气。几乎就在同时,“抓小偷”的声音此起彼伏,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于是空条承太郎第二次因为慌乱做了蠢事——关窗落锁之前,他把花京院的日记顺走了。

一只脚光着,手上还拿着别人的东西,这要是被人抓到了,即使是承太郎也没自信可以解释清楚。他翻出院子,猫着腰躲进最近的树丛中,很不幸地发现这里早有埋伏。四只眼睛两道目光在黑暗中对视着,其中一双闭上了,被承太郎打晕的。一对巡逻人马从外头经过,没有发现树丛中的小型战争。

就这样,他拿到了花京院典明的日记本。承太郎望着那四四方方的小册子,内心竟生出一股失而复得的感情,尽管这并不属于他,但他还依稀记得花京院在灯下写日记的样子。通常是在很晚的时候,承太郎已经躺在床上了,花京院扭开床头灯,被光线镀出一道侧影,写上几行字,然后关灯睡觉。

至于承太郎——他当然对花京院的日记产生过兴趣,17岁的少年最不缺好奇。花京院却从来不正面回答他,要么“秘密”,要么“你猜”,弄得神秘的要死。但这本日记并没有出现在他的遗物中,如今想来可能是乔瑟夫提前转交给他父母了,要么是波尔纳雷夫的想法。反正不会是空条承太郎的主意。

......

秋·黒い、白い、黒い

......

而那个时候,空条承太郎已经42岁了,前不久失去了半边眼睛。家庭情况离异,女儿与前妻生活在大洋彼岸,偶尔才通个电话汇报下近期状况。所以严格上来说,眼下的空条教授是个近乎年过半百的单身男人,接受全世界的追求和邀请。

教授的拘谨和克制压垮许多人接近的企图,连厚脸皮的家伙也不能幸免。花京院与那些人不一样,安静地跟前跟后,一点点缩小与教授接触的范围。先从下课后问问题开始,讨论地点从课室转移去实验室,花京院开始帮他打扫,慢慢地成了半个助理,方便偷偷观察他打盹的模样。承太郎把沙发借他午睡,偶尔也会盯着自己学生的脸入迷,想伸手抓烟灰缸过来。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抓到,实验室禁烟。

一方前进,一方打掩护似的战略性撤退,注定让这场战争不会持续太久。甚至连白旗也来不及举,他就被彻底攻占了。或者说,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自己只是利用了活到中年所储备的伎俩一点点将人引过来。

花京院的吻如约而至,那么接下去便顺理成章吗?他褪去花京院的衣服,满心罪恶感,仿佛自己从来没有在冬日的雪地上制作过甜蜜陷阱。于是承太郎唐突地停手了,只是拥抱着他,头埋在花京院的胸前。对方也心有灵犀地不再追问,任由大了一轮、还是教授身份的人贪婪着自己的体温,捏着自己发根下的耳垂。承太郎似乎特别执着于耳郭下那一小片没有骨头支撑的软肉,用手指和拇指轻轻搓揉。

正是这个动作,让花京院觉得自己的耳朵还缺点什么。他去打了耳洞,再见到承太郎的时候耳钉上的血也没擦干,已经凝固成块了。承太郎狠狠皱起眉头。

“做你自己就好,不需要为我改变什么。”转念一想,他好像总希望花京院能够变成回忆中的某个人。就算是无意识的行为,空条承太郎也不能完全摆脱责任,因为他竟然觉得那对耳朵应当换一种耳饰,细长、系着红色珠子的款。

“去把血清了……处理不好会流脓,搞不好还会感染。”

承太郎想起年轻时打耳洞因处理不到位感染了。无大碍,但是疼,疼得整晚上睡不好觉。他当然不希望花京院饱受同样的痛苦,拿出棉签和酒精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了,再为花京院把不合适的耳钉戴回去。再不合适,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这样会好一些吗?”

承太郎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只是重复着那句:“做你自己就好。”

......

冬·真冬降らぬ雪

......

从那之后,承太郎便更少开口说话了,像一棵老态龙钟的树,只能依靠轮椅生长。花京院向来了解他要什么,一个表情一个眼神的事,不需要太多语言。但他宁愿自己稀里糊涂不明不白,仿佛那样承太郎就会主动开口似的。

到达徐伦家有相当远的距离。他们完全可以选择别的交通工具,比如飞机或者火车,而驾驶无疑是耗时最长,最辛苦的那个选项。路途也十分困难,但却十分符合花京院的想法。他不希望那么快到达目的地,最好只有两个人,慢慢开,直到永远。

世上当然不存在永恒之物,即使开得很慢,也总会到达目的地。徐伦的家就在眼前,她早就搬了出来,独自一人住在郊区的湖边小木屋。看到车子靠近,她扔掉怀中抱着的柴火,朝父亲狂奔过来。承太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血色,似乎是见到女儿的激动。

没有事先通知,徐伦家暂时腾不出能容纳两个男性的落脚点,于是他们只好又在车里窝了一夜。花京院问他见到徐伦有什么想法,承太郎的表情千变万化,只是盯着车顶不回答。花京院也不勉强他,戴着眼罩睡了过去。恍惚之间承太郎好像撑起身子为他整理了一下睡袋,但身体遭遇了鬼压床似的动不了,花京院很想叫叫他的名字。张开口,一片空白。

第二天,徐伦和花京院一起收拾出一块可以睡人的地方。两个人有点挤,一个人刚刚好。花京院表示自己可以继续睡车子里,反正有睡袋,屋里的位置让给承太郎就好。承太郎不大乐意,晚上还是被花京院塞进被窝里。他轻轻扯住花京院的衣角,得到了一个亲吻。此时徐伦正在一旁铺着被子,今晚她打定主意要睡承太郎旁边。

“你该跟你的女儿多说说话,承太郎。”因为时间不多了。花京院咽下后一句,借着昏暗的光线藏起自己的情绪。他向徐伦叮嘱了些注意事项,一个人逃到车里抽烟去了。打火机一下接一下地亮,车内烟雾缭绕,熏得人嗓子干眼睛疼。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愿意开窗,眼睛追着烟雾形状的变化,恨不得被就此埋掉。

......

?·泊岸

Guest·UnspokenSolicitude

......

老板娘用纯白的围裙抹了抹手,取下窗口挂着的“休息中”的木牌,同时加大了制暖的风量。尽管客人的数量已然可举行小型聚会,却仍有许多椅子空缺着,亦无人动用碗筷。一名店员伏在她的耳边,问道咱家何时二十四小时经营了,老板娘说这是两校大一生的联谊会,因校内有人与己是老相识,方答应为他们提供场地,年年如此,虽会增添好些工作量,但报酬自然不少。过往还算循规蹈矩,饭点来,天黑走;近来的几届似乎都偏爱追求刺激,又或许是时代的缘故,专爱挑深更时分闹个通宵,结束后聊得来的,便顺理成章搭一路——简单说来都是在啃年轻的本钱。

那名率先落座的学生自顾自起了瓶酒,他对面的人见状,聊到一半的话题突然转了个弯,提醒人还没有到齐,话音未落却被瞪了回去,只好哑然,看着那瓶酒瞬时见底。然此番制止却为他赢来了在座其他人的钦佩与乍舌,要知道平日从未有人敢去对那位提出异议——那夸张的服饰,一米九五的身高,素日独来独往的生活习惯,惜字如金的答话——空条承太郎几个字给人所留有的印象使谁也不愿冒这个险。

气氛一时冷却了下来,承太郎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戴起耳机,两手交叠在胸前,头低垂下去,帽檐投下了深深的阴影,使他看上去仿佛正阖目小憩。所幸细微的交谈声渐渐从屋外黑夜中传来,越发清晰响亮,时不时掺进女生有意拔高、变尖的笑,这迟迟赴约的另一批人及时顺进一股翻腾着热忱的气流,挽救了此时的沉默。

照例是较为爱出风头的人举杯先来上一段开场白。冬季一向令人食欲旺盛,因此这开场白也被逼迫得草草几句收了尾。几个女生慢悠悠地经过承太郎,借言取个汤勺,实则只是想从近处将那张脸窥个仔细,又有胆子大一些的,直接上前问其姓名,然而他对任何人都不予理睬:耳机没有摘下来,脖颈没有抬直,就连礼貌性的点头之交都未施舍。那些炽热的、想要走近攀谈的欲望,在漠然相对之下一点点被销蚀殆尽,只好转首去熟识别人——从最基本的自我介绍,到交换兴趣——大环境中的对话从来不需要刻意为之,一人话题枯竭,另一个紧跟而上,实在无甚可说,便拎起酒瓶杯杯斟去,一顿下来倒也愉快。

只有他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联谊会的策划方需要他镇场,真的被答应下来了反而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承太郎架起一条腿,见没人再来烦扰,便又开了瓶酒,瓶盖顺势弹到了地上,泡沫不住地往上涌。他转过头,浅浅扫了眼身后的另一个餐桌。

背对他的那一排人几乎都站立着,有些身子向前倾去,好似要以此拉近和对面的距离。人群中偶尔爆发出一阵大笑,多半是酒精的作用。就在要移回视线之前——他的眸子往右稍稍一瞥,在某一点蓦地滞住,握着瓶身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用了些力,他仰尽了剩下的酒,站起身,这个动作又一次引来了本桌的瞩目,就像打捞出海的雕塑总会附带些水藻一样。

他向所望方向走去,刻意放慢、放轻了脚步,他摘下自己的耳机。对方坐在最边上,昏黄的灯光晕淡了他的发色,毛衣袖子一直挽到肘部,手腕搁在桌沿,面对他人的扳谈露出了一个标准礼貌的微笑,然而不住敲击桌面的食指却透露出了他的心不在焉。意料之内。承太郎双手捏住那两条耳机线,站到他的身后,略微俯下腰,悄悄对准塞入他的耳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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